浅涩蔚蓝

永远爱乔乔,本命是越恭!!!

【越恭】深渊37(佛琛 微ABO)

      “你一个人能行么,要让不茉莉留下照顾你?”


        听得这话,周霆琛赶忙捏了捏茉莉的手,今天的晚宴宾客纷杂,他要是不去只剩下茉莉能暗中保护将军了,“不用了玫瑰姐,我睡一觉发身汗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


         茉莉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朝他微微点头:“师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不行明天就去洋人的医院看看,别拖成大病了。”


         周霆琛应了一声便下车往回走去,坚持走进了门他脚下再没了半点力气,跌跌撞撞的躺进沙发里,浑身的骨头像是被劈开了一样,从里向外一点点的刺穿着他的肌肉和皮肤,牙齿仿佛也裂开了,拼命的疯涨,像利刃一样逼向他的大脑,五脏六腑也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在极端的痛苦下,他扯了西装发抖的缩成了一团。


        这熟悉的感觉,分明就是毒瘾又犯了,他咬着牙忍过了第一波剧痛,心理却升起了一丝对那香甜气味的渴望。


         怎么可能?自己一月前就已经完完全全戒了大烟!他一直吃住在别院,哪里会接触到那东西!哪里......哪里......周霆琛倒吸了一口气,想起来在周家吃的那一餐,除了周明昌,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他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身体也好像脱离了毒瘾的魔掌一般,起身出门就往周家跑去。



        天已经黑透了,飘飘洒洒下了一天的小雪也渐渐大了起来,寒风吹得他没跑多远脚下就越来越虚浮,好在雪夜还想赚钱拉客的黄包车夫注意到了他。


        待车子停到周家门口,周霆琛才发现自己没穿外套,摘了手表扔给车夫,就匆匆进了周家的门,只留下那车夫站在雪地里,喜出望外的捧着那块表,这东西送到当铺,他们全家都可好好过个年了。


         周明昌拿着烟枪坐在沙发上深吸一口,一股飘飘欲仙的舒爽感拢着他的神经,看着闯进家门的儿子,他没有一丝慌乱,好像就在等着他一般。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短短的几步,周霆琛却走得艰难极了。


       周明昌抬起眼皮看向他:“为什么?你问我?”


       周霆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夺了烟枪狠狠折断,又一把将桌上装着大牙膏的碟子扫在地上,屋子里顿时狼藉一片。


        周明昌站起身来指着他嘲讽一笑:“砸,再砸,再砸我也是你爹,这辈子你别想管的了我!”


        周霆琛的眼角有些湿意,声嘶力竭的说道:“你已经毁了我一次,为什么还要再毁我一次!”


       周明昌瞪圆了双眼,怒骂道:“ 我毁了你?我什么时候毁了你?我这是在救我自己,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话!想插手老子的事,你把老子放在哪里啊?”


      “我已经为了你成了弃子,我对你一切的要求都是为了你将来考虑!”


      “为我考虑?你的为我考虑就让我关了烟馆,断了财路?”


        眼底的泪再也控住不住的滚落,周霆琛颤抖着说道:“就因为你抽大烟借高利逼死了娘,娘在临死之前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为了她的一句话我一直守着你!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都看到了,现在为了你我沦落成了这幅样子!”


        想到每天都在忍受各种猥亵的目光,他忍不住嘶吼道:“可是你!可是你为了你的鸦片生意,你毁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你要我这辈子跟你一样,逃不开这肮脏的鸦片烟!”


        见他情绪这般失控,周明昌才开始慌了,“儿子,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怕没了财路我们又会像以前那么穷!”他抓上周霆琛的双肩,泪流满面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肯听话啊,为什么非要爹关了烟馆啊,我也不想这样的。”


       “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周霆琛再也不想听他的话,甩开肩上的手一拳打在墙后的镜子上,和他的心一样,碎裂的镜子里他和周明昌都被映成了无数片。


       他失魂落魄的出了周家的门,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恨,整个人就像一抹苍白空洞的影子,漫无目的往前走,夹杂着雪花的冷空气切割着他的呼吸,直到蚀骨的痛意再次袭来,眼前的亮光也渐渐全部消逝,他摔倒在弄巷的阴影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张启山跟着金屋的仆从出了正门,就看到张副官神色着急的等在花园里,他快步走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一直盯着周家的亲兵来报,说是周少爷回去了,样子不太对。”


        张启山身形一顿:“不太对?怎么不太对?”


        张副官摇摇头:“具体不清楚。”


        方浩寻着张启山跟了出来:“你干嘛呢,总理马上要讲话了,快跟我进去。”


         张启山哪还有心思呆在这,“方浩,总理要问起我,就说我不舒服先走了。”


       “哎!哎!你又干什么去?”那人并未理会他,领着张副官就走远了,方浩忍不住抱怨道:“真是的,一天到晚出没无定......”


       那亲兵报了信就往周家赶,可到了门口周家早就落了锁,屋里也漆黑一片,原来周霆琛刚走,周明昌就离开家去春风楼活动筋骨了。


       这人真是慌了神,他跟了佛爷多年,现在不用训练每天就这么一件事,还把人给看丢了,那小少爷就穿了件单衣,这天也没了黄包车,他心里暗想他肯定走不远,果然找了两条街就看到了晕倒在雪地里的人。


        张启山赶到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眼前的人僵倒在雪地里,只穿着件浅蓝色风琴褶衬衣,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本就苍白的脸色血色尽无显得发青,  暗红的血液从手指关节处渗出,黏哒哒的和玻璃碴混在一起。


        他赶忙脱了狐裘大衣笨手笨脚的将人抱起来,给他裹得严严实实上了车,“快走,回公馆。”


       车子一路飞驰到张公馆,张启山拢紧了狐裘将他的脸掩去大半,抱着他下车,径直上二楼进了自己的卧室,“副官,去请大夫!”


        刚把人放下他又心觉不对,上流社会里认识乔钻石的太多了:“不行,回来!回来!不能叫大夫来!”他烦躁的在床边来回踱步。


        屋里的佣人早就知道张启山的性子,没人敢往二楼多看一眼,跟上来的只有管家陈叔,见张启山这般着急,在门口小声说道:“佛爷,我以前在乡下当过赤脚大夫,要是您放心......”


        张启山一把把他拉了进来:“别废话,快给他看看。”


        陈鸿仔挑出他右手指骨上的碎玻璃上了药,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佛爷,这位小少爷没得病,这是大烟瘾犯了,给他抽上几口就好了。”


        张启山脑子“轰”的一声,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他真就这么讨厌自己,连送的药都不愿意用?他无力的摆摆手:“行了,你们都出去!”


        他深深吸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周霆琛憔悴苍白的脸,心中的难过无法被掩盖,“喂,周霆琛,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有话要问你。”


        周霆琛在雪地里躺了半个钟头,冰冷的风雪混合着刺骨的剧痛本已经让他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朦胧中他的身体被拥进了一个怀抱,在源源不断热意的温暖下,他意识中分崩离析的世界渐渐重新组合起来,“张......张启山。”


      “你醒了!”短暂的惊喜后,他的心好像被剜去一块似得,闷闷的问道:“给你的药,为什么不用?”

 

        周霆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脑子里依然乱成一片,“用了......”


      “用了?”张启山愣了愣,恍惚间反应过来,立刻握起他的左手:“用怎么还没戒掉大烟瘾?”


         等了好一会,床上的人才有回答:“戒掉了,又染上了。”


         张启山紧紧抿着嘴,目光里是挥之不去的抑郁:“是不是新年那天你回周家,你那老爹又......”


       再次袭来的毒瘾让周霆琛几近神智全失,强打着最后一丝清明,他叹了口气:“你......已经这样了,还有闲心派人监视我。”


     “你在担心我?”等了半天,床上满脸疲惫的人却是再也没了声响,张启山侧着身将被子掖好,又在他耳边轻轻说道:“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隔着棉被有淡淡的体温传过来,周霆琛发现自己竟已毫无排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启山有些着魔的盯着他的睡容,手指控制不住的抚上了侧颜,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拥有呢?


      他长出一口气,轻声下楼叫了张副官来:“把现在手头有的金条都带上,你开车跟我去趟日本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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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浅海RS 大大友情赞助的图片,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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