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涩蔚蓝

永远爱乔乔,本命是越恭!!!

【越恭】深渊48(佛琛 微ABO)


        见她还想问些什么,黎邵峰抢先道:“对了雪梅,还有件事我要问你,我去丽发皇宫的时候你总要我带上佟家那丫头,我记得她叫佟毓婉是吧?这事佟家老爷知道么?她家可是前清的大学士,出了岔子我可负担不起。”


        黎雪梅面色一滞,有些心虚的将手收回:“每次都是我叫她陪我去的,佟家自然是知道的。”


        黎邵峰也不追问,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那就好。”


        车子开了不到十五分钟便到了畅音堂,还没停稳,黎邵峰就看见门口一队身穿军装的人站的笔挺,为首的男人二十七八的样子,长得堪称英俊,只是那双眼冷冷的扫视着进出的客人,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黎邵峰认得他正是沈之沛的副官何焕。


         黎邵峰心中一动,给司机扔下一袋银元,附耳说了什么,那司机颠颠钱袋,忙不迭的点头道:“好的,少爷,您就放心吧。”


        黎雪梅下了车有些心急的叫到:“大哥你快点,马上就要开场了!” 


        黎邵峰阴郁的笑容浮在嘴角,双眼闪过一丝神秘光彩:“好了,这就来!”


         畅音堂离大世界不远,明明是个唱戏的园子从外边看却像是欧式的剧院,圆形拱门上高悬着一块烫金黒木匾,上面写着“畅音堂”三个大字,气派中透出一股突兀来。


        二人进了堂面就看见沿着戏台左右两边摆着十几对硕大的花牌,上面的署名不乏政商两界的要员。这会还没开场,听戏的人在底下吃喝说闹,吵吵囔囔的,好不热闹,黎邵峰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看了眼侍者端上来的包厢牌子,随便指了一间。 


          一楼的堂面上随处可见拿着雕花扇子的洋人挽着女伴,偏他二人走过二楼几间包厢,里面坐着的却都是中国人,黎邵峰内心一阵冷笑,这些本地富商自觉上等人,看个戏都要挑拣包厢,可偏到了洋人那里,哪一个不是卑躬屈膝。


          待到刚坐定就听得一阵喧闹伴随着掌声,台上京胡声响起,从侧门走出一位粉面小生开嗓唱到:“皆因是汴梁遭难,兵荒又马乱,家家逃生户户逃难,因此上我兄妹们在中途失散......”


         黎邵峰没想到这拜月亭记自上午开始就已经唱了半场,下午正巧是从《踏伞》这场开始唱,他自从学了西洋音乐后,对这种咿咿呀呀的古典戏文满心厌烦,台上蒋书生的唱词更是搅得他意乱心烦,若不这艰难乱世,大哥又怎么会被沈之沛带走,怎么会与他变得生疏,只是马上开嗓唱对戏的王瑞兰最后还能与蒋书生有情人终成眷属,自己想要和大哥在一起怎么就这般艰难。


         这唱青衣王瑞兰的少见的竟是个女子,唱功倒是不错,长得也是娇美无比,只是台下少见多怪的纷扰人声多少影响了效果,不过黎雪梅依旧听得津津有味,到感人处眼角湿润,一点也没注意到黎邵峰脸上的不耐。


        唱到高潮,楼上楼下忽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几句叫好声高昂的夹杂在其中,最夸张的是离戏台很近的一桌,有位男子直接站了起来,他个子不高身着得体的黑色洋装,文明棍挂在手腕啪啪的鼓掌叫好,黎邵峰仔细一看,他不是别人,正是森下先生最器重的手下松井一郎。


        他早就打探到松井一郎为了泾邦街码头的事和北洋政府的人打过交道,如今他设计图在手,可日本人迟迟没了下文,让他心里不免生出些不安来,“雪梅,你乖乖在这待着,我出去一趟。”见她一心盯着戏台,黎邵峰轻笑着摇摇头,离开了包厢。


         这一曲《踏伞》终了,余音绕梁,台上的角儿们纷纷行了谢幕礼,雪梅才在雷动的掌声中发现黎邵峰已经不在了,下一折戏还有半个小时开场,她有些担心的出了包厢想去寻找自家大哥。


        沿着狭窄的过道走了没几步,抬眼就看见一名军装中年男子倚在楼梯口的栏杆旁吸烟,淡淡袅袅的烟雾散开,更衬的他容貌坚毅,雪梅不敢看他,挪开眼睛胆怯的说了句:“先生,请让一下,我要下去。”


        那人回头,戏台上明亮的光线照散了烟雾,映在雪梅娇嫩白皙的脸颊上,他盯着她,瞳孔紧缩,随后微微后退了一步。


        他肩头的金属肩章反过光来,雪梅隐隐觉得此人官衔不低,他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让她犹豫片刻并没上前,待到她终于硬着头皮走过,那中年男子立即拉了她的手,动作敏捷的似俘获猎物的豹子,不等雪梅回神已强势的将她拥入了怀抱,“雨兰,是你吗,雨兰......”


         面对这个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雪梅惊恐的拼命挣脱:“放开我,你是谁!竟敢如此轻薄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两人还在纠缠,忽听得楼下蹬蹬蹬的脚步声有人跑了上来,“将军!将军!有件事......”


       雪梅连忙猛地挣脱开,与来人侧开身子跑了下去,她惶惶不安的在堂下转了一圈,待寻到黎邵峰的时候,脖颈上的汗珠子已经腻出了一层。


        黎邵峰礼貌的向松井一郎施礼告别,才领着雪梅往二楼回去,他有些责备的问道:“不是叫你乖乖待着,怎么又乱跑,女孩子家家的,一天.....”


        黎雪梅扯住黎邵峰的衣袖,努力挤出一点笑,“大哥,我不想看了,咱们回去吧。”说罢就有些发抖的垂下了头。


        黎邵峰笑着抬起双眼,扫过那间人去楼空的包厢,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刚好我也不想看了,我们走吧。”



        军阀手下的人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显然不是什么正义的象征,穿着那张皮通常在城市里肆意玩乐作恶也没人敢说一个字来,可何焕偏偏换了一身普通西服敲开了别院的门。


        他脸色不似送二人去金屋那日温和,下午柔暖的阳光中,他声音却冰冷低沉的可怕:“玫瑰小姐,乔公子在么,我想见见他。”


        玫瑰到见过的大人物多的数不清,哪里会被他的气势镇住,调笑着扯了他进屋,“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何副官,乔公子睡下有一阵了,您先坐,我上去叫他。”


        听到人在,何焕明显松了了口气,脸色也好了许多,他礼貌了弓了弓腰,“麻烦玫瑰小姐了。”


        玫瑰从十几岁就跟着金夫人了,能从那么多美人中脱颖而出,让金夫人将她视为心腹,不单她对金夫人的每一分心思都琢磨透了,更是因为她本是就是个七窍玲珑心。


         何焕的到来让她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不对劲,金夫人昨晚自己就处理过了,沈之沛肯定不是从那边得到的消息,不然他不可能这个点才派人过来,还有人在盯着乔钻石甚至盯着这个别院,那么是谁?又出于什么目的......她满心疑惑的叫醒了乔钻石。


       “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了。”玫瑰深知自己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冰上,不该听的话,一句都不能听。


          随着“咔哒”的关门声后,客厅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何焕一张刚毅严肃的俊脸绷得紧紧的,看着眼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乔公子”,一时不知该从何开口。


         周霆琛盯着茶几上的玉兰花灯,玻璃罩上倒影出他变了形的脸,他脑袋里嗡嗡作响,没想到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来得这样快,在一段令人窒息的安静后,他很快就想通了,知道此事躲不过,于是率先开口道:“沈将军......”


        “沈将军只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何焕说不出自己的感觉,他想要知道又怕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只能开口打断他:“他让我告诉你,这里是上海。”


         这句话让周霆琛脸色瞬间刷白,周身如同被一桶冷水浇透,紧接着就是心脏撕裂了般的疼,疼的像是被人拿着利刃狠狠在心脏里搅动般,让他的呼吸瞬间都粗重了起来。


        如果说当初被送到金屋时他还有一丝侥幸觉得将军并未完全放弃自己,那么现在他已经确定了,将军这是在拿张启山的命威胁自己,告诉自己在这里他随时可以让任何人消失......不再是多年的教养之恩,而是要他非思想和意志可以控制的从心底最深处涌起颤栗和臣服。


          看到他表情的变化,何焕缓缓地开口,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问道:“霆琛,你真的背叛将军了吗?”


       “没有。”周霆琛还没彻底缓过神来,下意识的否定道。


          何焕心里绷紧的弦这才松开,他料想到最坏的结果就是两人会兵戈相见,如今看他应该只是动了感情,并未真的生出背主之心,他坐近周霆琛的身边,像是哄一个刚被家长教训完的孩子,轻轻的拍了两下他的后背,“霆琛,你别犯傻,且不说你本身就是Alpha,何必雌伏在他人身下,就算你真的喜欢那个姓张的又能怎样,他不过一个没了兵权的空架子,自己能不能回长沙都是难事,又怎么能带你离开上海呢?”


         很快的,周霆琛脸上的痛苦神色褪的一干二净,换上疲累却平和的笑,说道:“何副官,我都知道,不过是件风月场的小事,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背叛将军的!” 


       何焕的声音愈发的爽朗,猛地一拍他的肩笑道:“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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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已经在抽空写了,实在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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